2023 中国国际金融年度论坛：穆长春谈数字经济时代货币与钱包变革的思考

穆长春表示，历史上每一次货币形态的变迁，都是由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推动的。在货币史上，从以物易物，贝壳成为一般等价物，到后来金属开采、金属冶炼发展，货币金属统一，圆形方孔钱成为古代货币的基本形态，沿用了两千年，也影响了周边国家。北宋造纸印刷术和商品经济萌芽，交子出现，成为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后来，出现了以商业银行为基础的纸钞，期货以国家信用为支撑。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规律，每一次技术进步都会推动货币形态的发展变化，相应地，每一种货币形态都有相应的钱包或载体。比如中国的铜钱，中间有一个方孔，用绳子串起来，方便携带。17世纪以后，出现了现代的皮制钱包。 在现货货币和法定货币时代，央行主导现金和准备金的供给，有权向银行体系提供增量流动性。当存款人将现金存入商业银行存款账户时，商业银行在负债端增加了存款，并向央行缴纳法定存款准备金。当这些现金被商业银行存入央行金库时，在资产端央行的准备金就增加了。由于法定存款准备金率不足1%，商业银行获取现金存款的最终结果是支持商业银行信贷业务的发展。

虽然从记账的角度看，感觉就像是在同一家银行的账户上增加了借款人的存款，同时产生了一笔贷款，给人一种贷款创造存款的错觉，但从根本上讲，是法定货币创造了银行的信用货币。可以说，银行的信用货币也类似于央行的货币。随着电子支付的发展，商业银行或商业支付工具逐渐取代了实物现金。未来，或许存在商业电子支付工具完全满足数字经济和社会的需求，完全取代现金的可能性。当储户对一家银行的服务不满意，或者出现信心问题时，一般有两种选择：将存款转移到其他银行，或者以现金形式提取。如果没有央行数字货币的发行，储户在无现金社会中将失去提取现金的权利。

因此，我们需要继续为储户提供数字经济时代现金提取的选择，即以数字形式提取央行货币的选择。同时，央行也可以保持直接调控流动性的工具选择。网络技术、移动支付技术和数字经济的发展也使得央行数字货币成为法定货币的升级方向。数字人民币与实体货币一样，适用占有即所有权的原则，存放在用户开立的钱包中，通过钱包进行支付结算，用户拥有钱包中的数字人民币，数字人民币的所有权通过对钱包的占有和控制而公示。总的说来，数字人民币是通过最新的网络和移动支付技术，通过组织形态和商业模式的重构，对货币发行和支付体系的一次重大升级，既具有现金的产权特征和匿名性，又具有电子支付工具的便携性、易用性和可追溯性。

货币升级完成之后，全社会的支付工具也要相应升级到新货币。首先要升级的就是零售场景使用的支付工具。数字人民币是所有零售场景的支付工具。现在有观点认为，零售场景的含义就是数字人民币只能用于小额支付，不能用于大额支付。其实，区分零售和批发的标准并不是金额的大小。按照国际清算银行的定义，所谓的批发支付交易，其实是指金融机构之间的交易，是根据支付交易的对手方来区分的，而不是根据金额来区分的。大额支付不一定是批发支付，小额支付也不一定是零售支付。其实，除了双方都是金融机构的支付交易外，其他实体之间的支付交易都是零售支付。只要有一方是个人、企业或机构，该支付交易就是零售交易。

短期内，我们可以从技术标准上统一二维码的标准，实现条码的互信互通。长期来看，稳步升级支付工具。整个支付市场的商业模式不需要改变，监管模式也不需要改变，按照“谁生谁抱”的大方向，按照原有的监管职责权限进行机构监管和功能监管。同时，由于处理成本的降低，支付市场参与者的成本也会降低，社会整体福利会得到提升。当然，我们还需要升级批发支付场景使用的支付工具。目前支持批发支付的银行间支付系统和商业银行内部的系统运行非常正常，非常高效，能够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 为避免现有系统和资源的浪费，没必要用央行数字货币体系去替代，而是通过实现数字人民币与原有电子支付工具、商业银行存款体系的全面互通和无缝对接来实现。另外，原来没有覆盖到的金融市场基础设施都可以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结算，利用智能合约实现支付交割DvP、PvP，提高批发支付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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